好久沒有吃過麥當勞。
大部份在香港長大的人,都對“麥當勞”有份情意結。我,當然也不例外。小時候,“去麥當勞”是一件大事:可能是剛拿了好成績,又或許是母親有一天難得的假期。反正,“麥當勞”是個開心、快樂的伊甸園。那裡有長期違禁品----薯條和汽水,又有各式新奇好玩的玩具,還有堅韌不屈的母親為討好無知稚女的一番苦心。媽媽說,早在“麥當勞”未有套餐發售之前,我已經有一套指定套餐----薯條、可樂漢堡飽。即使才幾歲的我,無論如何努力也不能吃得下那麼多的食物,但仍然堅持。
初中時期,零用錢不多,為了省些錢來買心頭好,“麥當勞”成了午飯首選。而“麥當勞”更加是放學後不想回家的最佳落腳處,那裡乾淨清潔、又有冷氣不怕日晒雨淋、還有飲有食又有洗手間。臉皮厚一點的,一杯汽水也不買也可在那裡白坐一整天,跟同學嬉嬉鬧鬧,好不愉快。
漸漸長大,“麥當勞”又再一次成為難得的放肆。多吃薯條會上火,弄得滿臉痘痘;其次“麥當勞”差不多是“垃圾食品”的標記,吃一次便擔心胖幾磅,所以只可以偶一為之放縱一下。現在也不會在麥當勞巴巴的坐上一個下午了。不過即使少去了,“麥當勞”仍然有一個很高的地位,它簡直是香港的物價指標。聽過太多的人去外地旅行,總不忘一試當地的麥當勞,然後得出那裡的比較便宜,那裡的比較好吃的結論。
戒吃牛肉已快十年的我,不再吃漢堡飽,但仍然有心水指定“麥當勞”食品──薯條、汽水魚柳飽。以前在香港,每隔一段日子就要到麥當勞過過癮。我在那裡笑過、哭過、鬧過、瘋過,它伴我跟歷了不少年月磨洗。有很多回憶,不知不覺便生了根。我以為,我的生命不能缺少它,必須繼續讓慾望和理智循環不息的鬥爭。
昨天,我吃到了來了英國以來的第一頓“麥當勞”。仍然是香脆的薯條、冰凍的可樂和軟滑的魚柳飽。不同的是,因為“吃麥當勞”是同事的主意,我沒有經過任何掙扎。吃飽喝足之後發現,原來我已經有一年多沒吃過這些令我愛恨交纏的食物。而其間,我只有偶然的想起它,但沒有那股非要不可的衝動。原來,我已經逃離魔掌。
“吃麥當勞”可能跟愛情一樣,少不了受傷。今次,我的下場是──生痱滋!
- 繆斯 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