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晦 明
(四) me 实习去了。走之前给我发了个 email道再见,说三个月后见面再聊。当时我正在mailexcite站点给她发信,眼看着这封信进来,立即有一种默契的感觉涌上来。我知道此刻她在网上,马上回信,说如果收到回信,就直接去我站点中的聊天室。可是我等了半个小时也没有反应。那时在网上的时间并不多,我们见面也是通过email先约时间,所以也就没用过ICQ。那个月的电话费省了不少。我偶尔去聊天室,有时能碰到 blue,她也曾问起me为什么总也不露面了。关于我和菲,其实我的心情在前面提到的那个夜晚已经说得很清楚了。公司里的气氛后来似乎意外地好起来,工行的项目非常成功,只是老板说那边回扣拿得有点厉害,没挣着大钱。新的项目还没下来,这难得的间歇对我们来说就是度假一般,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周。二月份,公司转向开发 Web应用,这令我感到一份亲切,更令我高兴的是公司租了一条ISDN专线。3 月初的一天棗我的生日,我忽然收到me的email,附件是一张生日贺卡。开始我还以为她回到曼谷了,打开信才知道她是前一天晚上开车到很远的一个网吧里发的信,这让我感动不已。她说我给她的9封信都收到了,并祝愿我和我的女朋友一起过个愉快的生日。女朋友?不,不是指菲。 其实我开始已经说过我和 me的交往不是所谓的网络爱情,在我们第二次聊天时,我曾告诉她我有女朋友,当时这么说也许是被me的纯净所打动,我希望我们之间的交往能够一直褒有一种纯粹的感觉。我也笑着问她是不是有很多男孩子追她,当时“追”这个字我用了一个很chenglish的词seek,她自然没法懂,为此我还解释了半天。她说很遗憾,好象没有人理她。后来有一次我们分手再见前,我笑问她可不可以吻她一下,她说你要不先打个电话问问你女朋友?:)我想,和 me的交往其实在很大程度上是和内心中的自我交往,这一点对于me来说可能也或多或少地存在。me在生活中可能是个冷静、沉默寡言的女孩,从相片看来长相并不出众,也不属于活泼好动的一类。这种交往并非多么深层的思想沟通,大多时候只是各自生活的某种描述,但它却成为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,我有时感觉自己拿着一把锃亮的铁锹在挖掘自己,那疼痛令我愉快无比。除了 me后来向我求救,我们一直没有提到love的问题。正是如此,我才格外珍惜这样一份关心和牵挂的感觉。爱,也只是意念中一闪而过的流星。对于菲,我一直心存感激。渐渐地,我发现虽然没有任何进展,但她那份年轻的亮色还是在不知不觉中感染着我。打开窗子,看到枝头的一寸嫩绿时,我居然有了新奇和一丝激动。那一刻,我甚至怀疑自己是否一直在过着一种封闭的不正常的生活。 又过了半个多月, me又回到我的聊天室来了。我静静地倾听她讲述几个月来的所见所闻,她说有一次给人拔牙,差一点拔错了好牙。我逗她说以后工作时别老是想着我,她说那会儿她正想着到了该给bulma喂食的时候了:),我又见到了那调皮的坏笑。但后来,从 me的言谈中,我渐渐感到她似乎有什么心事,但总是欲言又止。说实话,那几天我有点自作多情地想是不是我的原因。me 忽然有十来天杳无音讯。我正在纳闷时收到她一封主题为help me!的信,真吓了我一跳,信里没说什么事,约我晚上聊天室见。那是去年7月份的事,因为我记得me快要毕业了,留校也基本成定局。原来, me在实习时遇上了一位年轻的男医生,他家也在曼谷,但在泰国北部的一个什么城市(我忘记了名字)工作。me实习时一直接受他的指导,me回来后,他每天都会打电话给me。我问me是不是爱上他了,她说搞不清楚。我问她与他在一起时是不是很快乐,她说是的,但那是工作。她忧心忡忡的样子,不知如何是好。她说他刚与女朋友分手,我问她知不知道原因,me说他们相处三年了,听他讲是那女的背叛了他。我安慰她说爱情就是这样,忧愁也是一种格外的美。我说得很慢,我的英文对于一般的聊天还可以,但说到感情这样的主题,很难找到合适的单词来表达。me也同样,很多事情无法说得清楚。但最后,我劝她一切自然而然便好,相信自己的感觉是最重要的,let it be. 让时间来解决问题,尤其是那个男的刚刚失恋,我凭借自己的经验和直觉告诉她男人在失恋后容易不冷静,因此可以让时间来判断感情的真实性。后来的几次聊天我们远离了这个主题。当我想起来时试探她,我是不是该下网了,否则那个男的电话打不进来怎么办, me说她家有好几部电话,但没有说起进展情况。也就是那之后,我和 me的网络交往中断了!我开始猜想各种原因,一是她与那个他坠入爱河,没有时间再和我聊天了;一是她陷入感情的纠葛,难以自拔;再或者是网络聊天令她感到厌烦。我又开始感到自己关于这件事说得太多,也许对于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来讲,自己去体味一切是最重要的,别人任何形式的帮助都是一种外来的破坏力量。我甚至感到网络聊天是一件可怕的事情,它使一个人的生活处于现实与虚幻之中。人有几个侧面,但现实总是最重要的,虚幻只是偶尔出现在我们的梦中。而网络使这虚幻的一面不断地加强,使得自我分裂成几个截然不同的部分。这种分裂与矛盾必将给我们带来无尽的痛苦。对我而言,我愿意去仔细体味这痛苦的滋味,因为我一直试图从中寻找到某种真实。但对于 me来说,这份痛苦又怎堪承受?因此,对于 me在网上的失踪,我一直惴惴不安。我不断切换出金山词霸,写了一封很长的信给 me。我甚至用cgi写了一个论坛放在我的主页上,里面设了一个陷井──一旦有名为me或用me的email注册进入论坛时,就会弹出我的这封长信。还没有等到回信,头儿派我和小方去下乡调研,这次是配合一个全国贫困县上网的扶贫项目,我们公司负责甘肃省部分。事情突如其来,我和小方匆匆回宿舍收拾一下行装就出发了。菲来车站送我们,我们祝她考 G成功。说起来是扶贫,其实不过是找个借口挣国家的钱罢了。这种感觉令从大山里长大的我惭愧不已。到处都有专车接送,地方上全部是桑塔纳以上的好车,这真让我看到贫困县之所以贫困的部分原因。这些日子与小方日夜相处,一天晚上说起菲来,他说阿文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,我随口说只缘身在此山外。 然后是送我们去参观敦煌。敦煌,我久久祈望的一个名字,但我不愿以这样的方式来朝觐你。那凝重的色彩,那轻灵的飞天,给予我的心灵以强烈的打击。
写到这里又是深夜了。我看到论坛上加了一个关于科索沃危机的声援南联盟的帖子,对于不谈政治的这个娱乐站点,我“荆无命”并没有行使斑竹的权力。对于人类的正义,我们永远会回复以真诚的来自内心的欢呼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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